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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3章 三皇子出局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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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念錦明白了蕭詢的意思,一臉不悅道,“下流。”

蕭詢安撫地捏了捏她的手,“放心,這件事交給我。”

“你打算怎麽做?”

蕭詢輕磕了下眼皮,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,“既然他做不到公平公正,那就將這件案子移交給旁人好了。”

陸念錦挑眉,“可三皇子會甘願交出這件差事嗎?以他的品性,只怕很難。”

“無妨,我心中自有計策。”

“那你打算怎麽做?”

蕭詢朝陸念錦看去,眉眼間是欲言又止的模樣。

陸念錦瞧著,不禁起了興致,催促道,“你說啊!”

“算了,還是不說了,過幾日你就知道了。”蕭詢別過頭去,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,須臾。又道,“我突然想起,書房還有些事,你好好歇著,我先去書房了。”說完,他站起身就朝外走去。

陸念錦看著他逃也似的飛快離開,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,過了好一會兒,才朝身邊的蕓姜看去,道,“太子這是什麽意思?”

蕓姜一臉黑線的抿了抿唇,苦笑,“太子的心思太子妃都不知道,奴婢怎麽會知道呢!”

陸念錦一想也是,只得將心中的疑惑壓了下去,站起身道,“算了,不管他了,我先去看看極兒。”

“奴婢扶您,”蕓姜擡起手來,陪陸念錦朝西次間走去……

一轉眼,時間又過去幾日,已經到了臘月中旬底下。

這日,政事堂裏,蕭德和下屬議完事,覺得身子有些不舒服,打算回房休息片刻,這時外面突然又進來幾個官員,他們腳步匆匆的,一進來就以有要事稟報為由,纏上了蕭德。

蕭德能感覺到自己的自控力已經在逐漸消失,他沈著臉站起身,朝著面前以戶部尚書李窮為首的幾個官員道,“本宮身子有些不適,這些事情容後再議。”

說著,他就要朝外走去,可邁步時,卻被李尚書給扯住了寬袖,“三皇子,雲州雪災一事不可再拖了,依下官的意思,您還是先將此事處置了再離開,不然,這須臾幾刻鐘,不知道又會有多少百姓流離失所,多少爹娘變賣兒女田地。”

蕭德心中快急瘋了,偏偏戶部尚書的身份又不低,他志在九鼎,根本不能申飭於他,只得轉過頭去,耐著性子解釋,“李大人,本宮是真的不舒服,既然雲州雪災的事情如此重要,那就由你全權負責,盡快想出個輒子來,將賑災的章程下發去雲州。”

“可是皇上有旨,這件事三皇子必須參與其中,”李尚書不肯松手,他眼中含著烈烈光芒,焦急的看著蕭德。

蕭德被拖了這一會子,只覺得自己的忍耐力已經到了強弩之末,他強行抽回自己的袖子,克制不住的暴躁道,“本宮都說了,本宮身子不適,你是聾子嗎?還是非要本宮死在這裏,你才甘心!”話落,二話不說就朝外奔去。

李尚書看著蕭德急不可耐的離開,扁下嘴,楞在原地。

戶部侍郎看著自家頂頭上司立在那裏,過了片刻,試探著道,“李大人,我們就任由三皇子這麽走了?”

戶部尚書被屬下這麽一提醒才回過神來,看著蕭德離開的方向,臉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長來,“看來,雲州雪災之事,我們只能去找皇上了。”

說罷,也不等戶部侍郎附和,便朝外走去。

戶部侍郎在原地呆了一下,才帶著其他的下屬追了上去。

乾元殿,皇上正在批閱奏折,驟然聽到福公公通稟,戶部尚書一眾人求見,他放下手中朱筆,挑起眉道,“戶部尚書?是為了雲州雪災的事情罷,可朕不是將這件事交給三皇子去做了嗎?”

福公公對政事堂的事情是知道一些的,不過他並沒有說出來,而是躬了身子道,“興許三皇子資歷淺,幾位大人還有些拿不準的決策,便來找皇上指點一二。”

皇上心裏也是這樣想的,他點了點頭,吩咐道,“那就讓他們進來罷!”

“是,皇上!”福公公頷首,朝底下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,小太監會意,朝外退去。

不一會兒,李尚書一眾人就從外面進來了,他們上前向皇上行禮,“微臣參見皇上,皇上萬歲萬萬歲。”

“眾卿免禮。”皇上往後抻了抻身子,靠在椅背上,道,“李尚書帶人求見朕,不知所為何事?”

“回皇上的話,微臣求見皇上,是為了雲州雪災一事。”

“哦?”皇上擰眉,手指輕輕地敲著禦案,“既是為了雲州賑災一事,那三皇子怎麽不曾過來?”

一提到三皇子,李尚書的表情頓時不對勁起來,皇上向來睿智又眼毒,怎麽可能看不出他的神情變化,當即道,“怎麽回事?說!”

李尚書見皇上有發怒的趨勢,不敢隱瞞,忙將蕭德方才不斷推拒的事情說了一遍,說完又道,“可微臣看三皇子的模樣,並不像是身子不適,倒像是午間犯困,想要歇息片刻。”

“好一個午間犯困,想要休息片刻!”皇上冷笑一聲,直接被氣得拍案而起,他目光一轉,又看向福公公道,“去,請個太醫過來,隨朕去政事堂瞧瞧,朕倒要看看朕的三皇子究竟有多困,連雲州的幾十萬災民都顧不上了!”

福公公領命,朝離他最近的小麟子使了個眼色。

小麟子年輕,跑得快,很麻溜的就將梁院正請了過來。

皇上看也沒看梁院正,直接帶著一眾人朝政事堂的方向走去。

一刻鐘後,他們到了政事堂。

三皇子所在的廂房,守門的德莊見到皇上過來,一下子慘白了臉色,他下意識的轉身,想去裏間提醒三皇子,結果剛一轉身,就被皇上身邊的禦前侍衛給制住了。皇上看也沒看他,直接朝屋裏走去。

剛進裏屋,就聽到兩個人的聲音。

皇上臉色更加難看了,他徑直走過去,一腳將床邊的屏風踹得倒了下去,屏風倒地,發出巨大的響聲,李尚書他們一眾人嚇了一跳。。

“這、這這這……”有年輕的官員看著面前的場景,直接驚叫出聲。

李尚書看不下去,狠狠地拉了他一把,眾人一起轉過身去。

皇上看到三皇子所做之事,眼睛都紅了,他抽下身上的玉帶,狠狠地朝三皇子抽去,“孽障!孽障!你是要活生生的氣死朕!”

三皇子急聲道,“父皇,你聽我解釋,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樣……”

“你閉嘴!”皇上打了這麽幾下也累了,他用力的將玉帶摔到蕭德身上,轉身帶著一眾人憤而離開。

出了政事堂,皇上的臉色雖然還是難看得很,但為了皇家的臉面,到底緩和了一點。

一路沈默不語的回了乾元殿,剛進大殿,包括福公公在內,所有目睹剛才事情的人都跪了下來,他們暗暗祈禱著,希望皇上不要殺人滅口,他們還沒有活夠呢!

皇上看著底下這麽多人,某一瞬間,是真的想全部滅口了的,但是當他的目光落在福公公和李尚書身上時,他又默默的淡化了這個想法,禍是蕭德那個兔崽子闖下的,這些人到底是無辜的,罷了罷了,還是警告一番好了。

這般想著,他朝幾人看去,“今日政事堂的事情你們都看到了?”

跪在地上的諸人都不是傻的,聽皇上這麽問,他們連忙擡起頭,一臉肅色道,“回皇上的話,臣等什麽都沒有看到。”

“沒看到就好,”皇上微微松了口氣,就在眾人以為皇上會放過他們的時候,誰知皇上幽幽的又補了一句,“今日之後,關於三皇子,要是有半點風言風語傳出來,你們一個都別想得了好,可明白?”

幾位官員聽了皇上這話,先是微微一楞,跟著全部跪倒在地,嘴角帶著濃濃的苦澀,道,“回皇上的話,臣等明白了。”

“明白了就好,”皇上冷笑一聲,這才叫了起,“現在說雲州的事情。”

“是,皇上!”李尚書抹著汗答應了一聲,跟著,又措辭了片刻,才跟皇上稟報起雲州雪災的事情。

這一說,就是一個多時辰。

一個半時辰後,李尚書帶著屬下離開。

他們前腳剛走,皇上後腳就變了臉色,他用力的摔了一本奏折,朝福公公看去,“傳旨,三皇子身子不適,今後便不必進宮來了,什麽時候將身子養好了,什麽時候再離開三皇子府。”

“是,皇上!”福公公答應一聲,揣著拂塵行了一禮,轉身親自去宣旨了。

不過他沒想到的是,剛出乾元殿的大門,他就瞧見了跪在廊下的三皇子蕭德,蕭德看見他,眼眸也是一亮,忙開聲問道,“福公公,父皇可願見本宮?”

福公公皺了皺眉,道,“回三皇子的話,奴才正是要去三皇子府宣旨。”

“宣旨?父皇打算如何處置本宮?”

福公公聽蕭德這麽問,卻並沒有立刻回答他的問題,而是彎了彎腰,先將他扶了起來,然後才將皇上剛才交代他的話,重覆了一遍。

蕭德聽完,到底還是有幾分失望,他欲言又止的,想求福公公幫他說幾句好話,可又怕,這樣會將他父皇惹得更不高興。權衡之下,只好先謝了福公公的好意,又跪下來朝著殿門的方向磕了三個頭。

“那本宮就先回去了,”重新起身後,他客氣地沖著福公公說道。

福公公頷首,目送他離開,又在廊下站了會兒,才轉身回了乾元殿。

大殿中,皇上沒想到他這麽快就回來了,挑了挑眉問,“聖旨送到了?”

福公公垂首低聲道,“三皇子就在外面跪著,奴才一出乾元殿就看見了。”

“那現在已經走了?”

福公公嗯了一聲,“聽了皇上的旨意,在殿門外磕了三個頭,謝恩走了。”

“算他還有點眼力勁兒,”皇上用力拍了下桌子,不悅道。

福公公縮了縮脖子,沒敢接話。

國師府中,蕭詢聽了宮裏的消息,臉上並沒有什麽表情變化,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。

過了會兒,他放下手中棋子,看向來臣,詢問,“蕭德手裏的差事皇上都給了誰?”

來臣聞言,躬身道,“回太子的話,此事還未有定論。”

他們並不知道的是,得知三皇子被禁足後,當天夜裏,袁通便進了趟宮。

乾元殿裏,皇上看著身姿筆挺,跪在殿下的臣子,問,“你妹妹剛剛過世,你真的不用再休息幾日?”

袁通恭敬又冷肅的拱手,“回皇上的話,袁通身為雲朝臣子,為君分憂,為國分憂,原就是理所應當,再者,妹妹的喪事已經操辦的差不多了,剩下的也費不了多少心神,家父家母會妥善的安排的。”

“既然你這麽說,那朕也就不勸你了,”皇上點了點頭,頓頓,又道,“之前因為你不在,思過伯府的案子才給了三皇子,現在你回來了,那案子便由你總領,和大理寺少卿一起調查吧!這件滅門慘案發生在上京,手段又殘忍,已經造成了諸多恐慌,一定要今早結案,知道嗎?”

“臣領旨,”袁通點頭。

皇上擺了擺手,“好了去忙吧,若是身子吃不消,便少擔待一些,讓大理寺少卿多擔待一些。”

“謝皇上關心,微臣定然會協同少卿早日破案,不負皇上期望。”

“嗯。”皇上點了點頭,“回去吧。”

“微臣告退!”袁通說著,從地上站了起來,朝外退去。

皇上看著他離開,在他徹底出去後,沖著福公公慨嘆了一聲,“袁通是個不錯的,就是在他妹妹的事情上,固執了一些,”說著,他像是想起什麽,又問福公公,“對了,你知不知道,這幾日周之怎麽樣了?”

提及蕭軻,福公公微微彎了彎唇,道,“回皇上的話,蕭夫人剛離世的時候,蕭寺卿是有些一蹶不振的,不過太子走了一趟晉陽王府,將蕭寺卿勸好了,眼下他正查蕭夫人的死因呢,聽說那害了蕭夫人的小妾唐氏另有旁的身份,很不簡單!為此,家裏的小公子和小小姐都送去了國師府。”

皇上一聽害死袁琴的兇手不簡單,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,“晉陽皇叔並非武將,王府的侍衛身手皆是一般,周之貿然深入調查,不會出什麽事吧?這樣,福泉,你挑幾個大內侍衛送去晉陽王府,讓他們協助周之查清蕭夫人的死因,早日為蕭夫人報仇,給袁家一個交代。”

“不管怎麽說,他膝下還有兩個孩子,便是為了允兒和月兒,也不能和袁家太生分的,不然,以後要是再娶,允兒和月兒的日子只怕不好過。”

“奴才記下了,”福公公很認真地答應,又給皇上拍了個馬屁,“皇上真是關心蕭寺卿。”

皇上搖頭笑了笑,“這一茬的晚輩,除了他和詢兒,朕是一個都看不上,不寵他們兩個,又能寵誰呢?”

福公公仔細一想,也是這麽個道理。

伺候完皇上後,他便出去挑大內侍衛了,想著皇上對蕭軻的關心,他特意挑了八九個身手極好的,徑直送去了晉陽王府。

晉陽王府,蕭軻並不在府上,接待那幾個大內侍衛和福公公的人是晉陽王爺。

晉陽王爺雖然是皇叔,可和皇上之間到底是隔了一房的,有血緣,但卻不是特別近,此刻得知皇上竟然派了大內侍衛保護蕭軻,心中那叫一個感激。

福公公向來是個有眼色的,回頭又將晉陽王爺的感激帶給了皇上。

一來二去,皇上對晉陽王府的感情更加深刻了,對蕭軻也越發寵愛了。

與此同時,三皇子府裏卻不平靜得很。

陸貴妃得知兒子也被禁足,她打聽了整整一天,才打聽出蕭德被禁足的原因。

頓時,整個人都不好了,對李尚書的憤恨也達到了極致。

良久後,她黑著臉沖著清嬈吩咐,“去,給本宮拿筆墨紙硯過來!”

“是,娘娘,”清嬈小心翼翼地答應一聲,退了下去。

很快,她就將筆墨紙硯取了過來,陸貴妃蘸墨,用密語寫了一張紙條,又吩咐清嬈,“去抓只信鴿過來。”

清嬈退下,不多會兒就抓了幾只金絲信鴿過來。

金絲信鴿是宮廷信鴿中最名貴的一種,別的信鴿可能要放十只左右,才能確保消息能夠準確傳遞出去,但金絲信鴿只要四五只就可以。

放出一只信鴿後,隔一段時間,陸貴妃就再寫紙條,再放一只,一個時辰內,五只信鴿總算全部放了出去。

“將筆墨收拾了吧,”她吩咐清嬈,清嬈答應一聲,端著筆墨又退了出去。

陸貴妃站在床邊,看著信鴿飛走的方向,已經迫不及待聽到李尚書被殺的消息,她不知道的是,黑月山上已經沒有慕家的黑甲衛,有的只是蕭詢的死士。

那些死士收到信鴿,很快就破譯了謎語,紙條被送回了國師府,鴿子則被他們烤著吃了……

陸貴妃一夜好眠,次日一早,她滿以為自己會收到李尚書的死訊,但是奇怪的是,下人之間卻並沒有什麽傳聞。

她不禁有些疑惑,是黑月山上的黑甲衛沒有收到消息,還是黑甲衛失守了,這般想著,她讓人叫了三皇子身邊的德莊過來,看著跪在地上的他問道,“今日,外面有沒有什麽不尋常的事情?”

管家聽陸貴妃這麽問,微微擰了眉,道,“不尋常的事情,好像沒有……”

陸貴妃變了臉色,不死心道,“你好好想想,再仔細地想想。”

管家凝神,聽主子的話,當真認真的想了想,片刻後,道,“奴才想起來了,是有一件不尋常的事情,是關於李尚書的。”

“李尚書?”聽到這三個字,陸貴妃的眼底躍過一抹幽光,連忙問道,“李尚書怎麽了?”

“回娘娘的話,好像是不知道哪個傻子想買兇殺李尚書,結果買兇的信鴿落到了一個獵人的手裏,現在滿上京都知道有人要買兇殺李尚書了。”管家含著笑意,一本正經的說。

他完全不知道,他話中的這個傻子,就是他面前的主子。

陸貴妃聽完管家的話,氣的那叫一佛出世二佛升天,但偏偏,當著眾多婢女的面,她又沒辦法懲罰於管家,只得道,“本宮知道了,你先下去吧。”

“是,娘娘,”管家領命離開。

他前腳剛走,陸貴妃的臉色就陰沈下來。

“娘娘……”清嬈對陸貴妃做的事情是有一些了解的,她猜到了娘娘是為了什麽黑臉,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來,想要軟語相勸幾句,結果誰成想,她剛一開口,就吃了陸貴妃狠狠一耳光,“不中用的東西!”她站起身來,沖著清嬈怒聲罵道。

清嬈被打的懵了,她下意識的紅了眼眶,晶瑩的淚珠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,爬滿紅腫的左腮。

陸貴妃見她哭成這樣,心裏更生氣了,又一巴掌甩了過去,怒不可遏道,“你哭什麽,怎麽,本宮還說錯你了?”

清嬈抽抽噎噎地抹了淚,撲倒在地上,委屈道,“娘娘沒有錯,是奴婢的不是,是奴婢無用。”

“看到你就心煩!”陸貴妃又瞪了她一眼,居高臨下,充滿輕蔑道,“出去跪著罷,沒有本宮的懿旨,不得用膳,不得起來!就在那裏反省著!”

“是,娘娘!”清嬈膝行著退了出去。

陸貴妃轉身進了內室。

出了一通氣,她的心情緩和了不少,同時暗暗思量起來,她手裏的金絲信鴿,都是她外祖父給她的,這種鴿子飛得又高又快,按理來說,是不會被普通的獵人抓到的。

退一萬步來講,就算抓到了,那些目不識丁的低賤獵人也破譯不出紙條上的密語。可這樣的話,那有人買兇要害李窮的消息究竟是怎麽放出來的?

難道,所謂的獵人只是一個幌子,真正截獲金絲信鴿、破解密語的另有其人?

那那人又是誰?是太子,還是別的人?陸貴妃咬著牙,恨恨地陷入了沈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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